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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62本王會替你討回公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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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62 本王會替你討回公道

保和堂的馮老大夫很快被請了過來。

因傅家二太太有孕在身, 他每隔半月就來請一次平安脈,這回還當她是突然動了胎氣。

一路上他帶著小徒弟緊趕慢趕,生怕出事。

誰知把脈之後才發現, 傅二太太胎像穩固的很, 並無任何不妥。

反倒是傅二姑娘不怎麽好。

腰部扭傷,兩手連同兩半只胳膊都在冒血珠子, 腸子也抻著了。

得知她是為了救突然滑了一跤的傅二太太,撲到地上當了一回肉/墊, 這才傷成這樣的, 馮老大夫看她的目光頓時慈愛許多。

真心實意的誇讚道:“傅二姑娘當真是孝女!”

然後給了她一瓶金瘡藥, 並寫了張湯藥的方子。

他叮囑道:“用酒將傷處洗幹凈, 金瘡藥一日塗抹三次,湯藥早晚各一回, 不可碰水,過十天半月應該就可以結痂了。”

傅謹語嘴角抽了抽。

未經蒸餾的酒,度數很低, 能有甚消毒作用?

勉強也就比清水強些。

這還是傅家這等大戶人家,馮老大夫才這般建議, 若換作三餐都不繼的人家, 用酒洗傷處這事兒他壓根提都不提。

因為提了, 也買不起。

好在她自個抽獎抽到過酒精, 雖然前後分給崔九淩兩小瓷瓶, 但下剩的還有300ML呢。

說起這個, 她就哼唧了一聲, 大齊至今沒有酒精可用,能怪誰?還不是怪崔九淩!

他若早乖乖就範,讓皇帝給他們賜婚, 酒精配方這個自個所謂的“嫁妝”不早就到他手裏了?

送走馮老大夫後,傅謹語假作傷口疼痛,發了好大一場火,將丫鬟們都趕了出去。

然後從系統倉庫裏取出酒精跟棉簽,給自個傷口進行消毒。

用酒精消毒的滋味,有過這種經歷的自然能懂。

跟往傷口上撒鹽也沒甚區別了。

疼的她齜牙咧嘴,眼淚汪汪,嘴裏“嘶嘶”的直抽氣。

她果然還是更喜歡碘伏,碘伏塗抹到傷口上可沒這麽疼。

將兩只手心外加兩半只前臂都進行消毒用,她用從系統倉庫裏取出雲南白藥粉抹上。

然後才打開門,把谷雨叫起來,將急救包裏帶的那卷紗布丟給她,讓她給自個包紮。

谷雨驚訝道:“姑娘您怎地自個上藥了?”

金瘡藥跟雲南白藥粉顏色相近,谷雨根本沒瞧出差別。

傅謹語哼道:“你們一個個都是老鼠膽子,叫你們給我上藥,你們哆哆嗦嗦的,我看的心煩不說,沒準還會弄疼我,還不如我自個親自來呢。”

谷雨訕笑。

因自家姑娘說的是事實,她不好辯駁,忙扯開繃帶替傅謹語包紮。

嘴裏詫異道:“姑娘哪裏來的麻布,竟這般白。”

傅謹語果斷將它推到靖王太妃頭上,說道:“上回太妃娘娘給的,我放在雙肩包夾層裏,忘記告知你了。”

谷雨了然的笑了笑,誇讚道:“太妃娘娘果然是太妃娘娘,手裏盡是些好東西。”

包紮完後,谷雨又叫傅謹語趴到燒的暖烘烘的炕床/上,替她揉腰。

谷雨兩手力道適中,傅謹語疼痛的腰肢有了些許緩解,她闔上了眼睛。

在心裏默默的覆盤了下今兒這事兒。

跟傅謹言脫不開幹系是必然的。

因自個生活的世界是本小說,劇情到這裏,肯定會有杠精讀者跳出來質疑,說傅謹言是女主,女主怎可能幹出使詭計謀害繼母腹中胎兒這樣陰險的事情來?

對,傅謹言是不會幹。

但她在崔瑛跟前抱怨幾句,哭一哭下落不明的奶娘錢氏,崔瑛自然會替她出頭。

畢竟傅謹言將錢氏一家子托付給他,他卻沒辦好這事兒,心裏一直心存愧疚。

女主偉光正,男主為博女主一笑,甚霸道事兒都幹得出來,這就是這本《嫡女無雙》小說的基礎人設。

不過傅謹語才不管這些呢,反正她會將這筆賬記在傅謹言頭上。

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;人若犯我,我必十倍奉還。

待她養好了傷,就要傅謹言好看!

“什麽?”

今兒休沐,按照傅謹語往日的行徑,今兒必定會到王府來找自個,拐彎抹角的纏著自個揩/油。

故而崔九淩一早就在書房枯坐,等待她上門。

誰知沒等來她上門的消息,卻等來了她受傷的消息。

崔九淩頓時臉上陰雲密布,冷冷的對急匆匆前來報信的崔十九說道:“究竟是怎麽回事兒,你速速道來。”

崔十九連忙將事情仔仔細細的回稟清楚。

“崔瑛!”崔九淩滿面寒霜,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:“好大的狗膽,竟敢不顧本王的警告,對傅謹語下手。”

崔十九眼觀鼻鼻觀心,沒敢接話。

“你先退下。”崔九淩吩咐了一聲。

然後讓人叫來崔沈。

吩咐道:“叫人盯著傅府,一旦發現傅謹言出門,立時前來回稟。”

想了想,又幹脆道:“不必來回稟了,你自個看著辦,總之本王不希望再看到她四肢俱全的在傅謹語跟前蹦跶。”

崔瑛不仁,就別怪他不義了。

崔沈驚得目瞪口呆,半晌後,弱弱道:“傅謹言怎麽得罪王爺了,惹您生這麽大的氣?”

崔九淩瞪了他一眼,冷冷道:“你問本王?”

然後趕蒼蠅的似的一揮手:“滾出去。”

崔沈心虛的縮了縮脖子。

上回王爺就嫌棄自個對傅二姑娘不上心,沒將她的事兒做到了如指掌,自個竟然沒吸取教訓,這不,這回又被罵了。

出了書房後,他連忙安排了三班人馬輪流盯緊傅府的三個門。

然後背地裏悄悄喚來自個的心腹,命其去打聽傅府究竟發生了何事。

得到確切消息後,他咂舌,傅二姑娘傷成這樣,王爺怕是心疼壞了,難怪會發狠要動傅謹言。

這寧王世子崔瑛膽子也忒大了些,敢在王爺頭上動土。

王爺這幾年韜光養晦,不似從前年輕氣盛,這似乎給了很多人錯覺,以為王爺是拔了牙的老虎,沒甚可畏懼的。

那他們可就大錯特錯了。

王爺不發威,不過是沒將他們這些跳梁小醜放在眼裏而已。

他要當真動怒,連皇上都得退避三舍。

更何況區區一個王府世子。

夜裏,在幾個丫鬟的服侍下,傅謹語盥洗沐浴完畢,躺到了炕床/上。

才要闔眼安置,突然窗戶“蹬蹬蹬”的響起來。

夜裏起了風,外頭狂風呼嘯,樹枝被吹的搖搖晃晃,投在白棉紙窗戶上,仿佛群魔亂舞一般。

不得不說,大半夜聽到這聲響,還真有些讓人心驚膽戰。

今晚剛好輪到谷雨值夜,見狀她立時厲喝一聲:“誰在那瞎敲窗戶?驚擾了姑娘安眠,看我不撕爛你的嘴。”

敲擊聲停了一瞬,隨即又再次響起來。

谷雨才要繼續懟人,就聽自家姑娘出聲道:“打開窗戶瞧瞧。”

傅謹語腦洞大開,不會是小八惹惱了崔九淩,被扔了出來,它這個通人性的,找到傅府來投奔自個了吧?

谷雨這個膽小的,聞言倒抽了口涼氣。

片刻後,這才壯著膽子,一步三顫的走到窗戶邊,拔開木插銷,將窗戶一下個推了開來。

“咦?”她驚呼一聲,轉頭對傅謹語道:“姑娘,有個匣子。”

傅謹語心中一動,忙道:“拿過來給我。”

谷雨將匣子撈過來,關好窗戶後,然後捧著匣子走到炕床邊。

才要將匣子遞給傅謹語,遞到一半又忙不疊的收回來,擔憂道:“裏頭不知是甚東西,萬一傷著姑娘可如何是好?還是奴婢先打開瞧瞧吧。”

傅謹語其實已經猜著是誰送來的了,並未阻攔,只笑嘻嘻道:“你這般忠心,我心甚慰。”

“有姑娘這句話,就是叫奴婢立時死了,奴婢也能含笑九泉了。”谷雨壯士赴死般,把心一橫,將匣蓋給翻了開來。

想象中的暗器亂飛的場景並未出現。

匣子上頭安靜的躺著一封書信跟一只小瓷瓶。

谷雨忙道:“姑娘,有封信,還有個小瓷瓶。”

傅謹語將手小心翼翼的從被窩裏伸出來,吩咐道:“把書信給我。”

谷雨從走到多寶閣跟前,拉開其中一個抽屜,取出把裁紙刀,將上頭的火漆割開,從信封裏取出信瓤,然後走到炕床邊,遞給傅謹語。

信瓤只有薄薄的一張紙。

傅謹語展開後,立時嘴角揚了起來。

字體龍飛鳳舞,跟主人一樣,透著清冷跟不可一世。

內容卻十分暖心。

對太醫院秘制的祛疤聖品玉容膏的使用方法進行了說明。

末了輕描淡寫的提了一句“本王會替你討回公道。”

祛疤不祛疤的她並不十分在意,擦傷的不嚴重,她年紀還小,結痂退卻後,皮膚老氣幾年,應該能恢覆如初。

但最後這句話卻一下戳到了她內心的柔軟處。

作為生在和平年代,長在紅/旗下的社會主義接班人,叫她幹刑法上禁止幹的事兒,還真有些強人所難。

若不是傅謹言跟崔瑛這對狗/男/女對裴氏這個孕婦出手,觸到了她的逆鱗,她也不會發狠要報覆回去。

如今崔九淩將這事兒給攬了過去,頓時讓她松了一口氣。

說她矯情也好,說她又當又立也好。

總歸不用她自個手上沾血就行。

崔九淩這家夥,貼心起來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。

不枉自個自掏腰包替他跟他母妃從表哥買羽紗,算他還有點良心。

傅謹語老實待在府裏養傷了半個月。

這期間她攢夠簽到時間,又領取了一次獎勵。

不過可能是上回抽到馬鈴薯將她的好運都用光了,這回竟然抽到了一塊打火機。

還是便利店最便宜的那種1元一塊的打火機。

傅謹語嘴角抽了抽,幹脆利落的將其丟進了系統倉庫。

若是穿越到原始社會,這玩意兒可算得上神物了,但放在大齊這個封建社會,也就比火折子略強一點。

但是可比火折子惹眼多了。

所以,果斷壓箱底。

她本打算挑個衙門休沐的日子,上靖王府當面向崔九淩道謝。

有了玉容膏,她的手臂就不會留下疤痕,省去了三五年的恢覆時間。

這樣的大禮,她必須得好好感謝他。

唔,起碼親/嘴一刻鐘。

但計劃趕不上變化,柳氏的忌日到了。

往年每到柳氏的忌日,裴氏為名聲著想,都會帶著他們三個小輩兒去廣濟寺做法事。

今年裴氏有孕在身,且已八個月有餘,經不起這個顛簸。

於是傅老夫人吩咐大太太陸氏帶他們三人前往。

沒錯,是三人。

入伍三個多月的傅謹行,在亡母忌日前一天,從禁衛軍新兵營趕了回來。

三個多月的軍營生活,傅謹行高了,瘦了,黑了,但精神抖擻,元氣滿滿,跟從前那個宛如鹹魚一般的模樣判若兩人。

他對裴氏這個繼母一如既往的尊敬,從松鶴堂出來後,便直奔春熙院。

對裴氏一番噓寒問暖後,又笑嘻嘻道:“前些日子我做了個夢,夢到太太給我生了個小兄弟,我高興的跟什麽似的,竟笑醒過來。”

趕過來見哥哥的傅謹言聞言,頓時有些一言難盡。

裴氏卻聽的歡喜,笑道:“那就托行哥兒吉言了。”

又事無巨細的詢問他在軍營裏的生活,生怕他吃的不好,睡的不好。

待得知一切都好後,她舒了口氣,含淚道:“你幾歲起就待在我身邊,從未離家如此之久過,我生怕你在外頭受了委屈,擔憂的整夜都睡不好,如今聽你這般一說,我總算能稍微寬心些了。”

傅謹行感動道:“太太雙身/子,可千萬別憂思太過。我這麽大的人兒了,又不是小孩子,還能照顧不好自個?您只管放心就是。”
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,那叫一個母慈子孝。

看的傅謹言臉都青了。

傅謹語撇了撇嘴,這兄妹倆,總算並不全都是白眼狼。

傅謹行這個直腸子的家夥,還是知道些好歹的。

她唯恐天下不亂的笑道:“二哥回來的正好,前兒母親還說二哥年紀不小了,也該給你說門親事了,偏你不在京裏。這次回來,可得抓緊時間操辦起來,不然下回再回來,就得九個月後了。”

禁衛軍新兵營封閉訓練一年,除非有要事,譬如父母過世或是忌日這等大事,否則不能離開大營。

不等傅謹行說話,傅謹言搶先道:“哥哥行事沒定性,這會子說親也說不帶甚好親事,還是等他先立業以後再說吧。”

雖然傅謹行也是如此打算的,但妹妹這生硬鄙夷的語氣,是在瞧不起誰呢?

他沒好氣道:“我的事兒自有父親跟太太做主,你個當妹妹的,插什麽嘴?虧你還成日裏體統不離口,這會子也沒見你講體統。”

傅謹言被堵得一楞,隨即委屈道:“我也是為了你好。”

“多謝了,但不必。”傅謹行半點都不領她的情。

別以為他不知道自個之所以被弄進禁衛軍新兵營受苦,全是拜妹妹所賜。

也不知她跟寧王府有了甚交情,寧王世子竟然肯幫她這個忙。

這可是他從在新兵營對他頗為照顧的馬都尉口裏得知的。

傅謹語險些笑出聲來。

傅謹行真是小天使,氣死傅謹言不償的那種。

可惜他被崔瑛塞進了禁衛軍新兵營,不然若是留在傅府的話,一天氣三回,早晚能把傅謹言氣出乳腺癌來。

次日一早,傅府三位女眷各乘一輛馬車,傅謹行騎馬在前頭引路,後頭兩輛平板馬車上載著做法事需要的物什,浩浩蕩蕩去往位於小鞍山山腰的廣濟寺。

廣濟寺規模不如慈安寺大,名聲也不如慈安寺響,但有一樣比慈安寺強,那就是風景。

這座寺廟位於連綿起伏數百裏的小鞍山山腰處,山上常年雲霧繚繞,恍如仙境一般。

站在寺廟的禪房裏,就能領略小鞍山的松濤雲海。

所以香火也是極其鼎盛的。

傅家在傅謹語跟慈安寺結緣之前,算是廣濟寺的常客,傅老夫人又事先派人來打過招呼,故而柳氏忌日的法會,廟裏主持早就著人張羅好了。

傅家眾人一抵達,法會便立時開始。

法會持續了大半日,至申正時分(15:00)才結束。

等到收拾妥當,啟程返回時,已然申時四刻(16:00)。

冬日天短,這會子已然雲霞漫天。

白露趴在車窗上朝外看,嘴裏驚訝道:“今兒的霞光可真好看。”

然後轉過頭來問傅謹語:“姑娘,您可要瞧瞧?”

傅謹語無可無不可,不過既然白露都誠心發問了,她看幾眼也成。

於是她點了下頭。

白露忙將車窗戶讓開。

傅謹語湊到車窗前,擡眼朝外瞅了瞅。

然後嘴角頓時一抽。

夏日車窗戶有薄紗當窗簾倒罷了,這會子為了阻擋寒風,車窗戶已然換成了松江細棉布。

隔著厚實的松江細棉布朝外看,只能看到一點模糊的淺粉色。

虧白露還能認出是晚霞。

自個可沒這個本事。

橫豎現下/身處野外,又無外人,傅謹語索性直接將窗簾給扯開。

才將頭探出去,就聽到一聲驚叫。

然後便見自個前頭那輛馬車如離弦的箭一般,脫離了正路,急速往旁邊的荒地裏駛去。

荒地不平整,亂石跟野草橫生,馬車不顧一切的往前奔,車廂被顛的上下跳動著。

傅謹言再不覆往日的沈穩,驚慌失措的臉從車窗戶縫隙裏露出來,驚叫道:“救命,救命啊……”

“妹妹!”傅謹行好半晌,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何事,連忙打馬去追。

但他騎術是進新兵營後才學的,新兵營新兵眾多,馬匹數量又有限,他也不是那等勤奮的,故而堪堪學會罷了。

這樣的騎術,想要追上發狂的馬,顯然不太可能。

傅謹言被馬車載著越跑越遠,遠到幾乎要脫離傅謹語的視線。

傅謹語嘴角扯了扯,心想崔九淩這動作還真快,這可是裴氏摔跤後傅謹言頭一次出門,就被他的人逮到機會做了手腳。

然後就在心裏默默紮/小/人,希望傅謹言黴運當頭,千萬別逃過這一劫。

但結果卻讓她失望了。

就在她將來移開視線的前一秒,一輛棗紅色的駿馬在平原上狂奔,直奔傅謹言所乘坐的馬車而去。

馬上的男人黑袍黑披風,端的是英俊瀟灑。

這人單手捏著韁繩,另外只手伸向傅謹言,大叫道:“抓住我。”

傅謹言見心上人突然出現,頓時喜極而泣。

但是瘋馬速度太快,車廂顛簸的厲害,傅謹言又緊張,好半晌,都沒達成牽手的成就。

眼看就要快要到達平原盡頭,進入郁郁蔥蔥的小鞍山的叢林疊嶂了。

崔瑛心慌的厲害,嘶吼道:“別怕,抓緊我,我會救下你的,相信我好不好?”

傅謹言咬唇,再次艱難的伸手。

崔瑛也朝她伸出手。

兩人爾康手狀。

就在馬車闖進森林,即將撞上一棵千年古樹時,兩人終於牽手成功。

崔瑛松開韁繩,兩條胳膊一齊用勁,將傅謹言生生從馬車車窗戶裏扯了出來。

而他的馬失去控制,徑直朝前方的巨樹撞去,發出“砰”的一聲巨響,頓時鮮血四濺。

他抱著傅謹言從馬上滾落下來,兩人在地上滾了十幾個滾,這才堪堪停住。

“阿言,你沒事吧?”崔瑛驚慌失措的詢問。

雖然落地時,他拼盡全力將傅謹言護在了懷中,但他仍然有些不確定。

傅謹言一下抱著他的脖子,崩潰大哭道:“子淵,我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!”

“別怕,沒事了,有我呢。”崔瑛連忙撫/摸她脊背,並親/吻她的唇角安撫。

兩人旁若無人的互訴衷腸,邊訴衷腸邊不時親嘴。

那叫一個情深如許。

半晌後,崔瑛不經意間一扭頭。

頓時如遭雷劈。

四周竟然圍滿了人,黑壓壓一片,但卻鴉雀無聲。

左邊是互相擠眉弄眼,一臉暧/昧的看著他的貴族子弟們,右邊則是從車窗戶裏伸出脖子來,一臉看好戲模樣的傅謹語。

他們是何時到來的,又從何時開始圍觀的,他居然一無所覺。

傅謹語倒罷了,她原就知曉自個對阿言的心意,不然先前也不會企圖算計阿言。

但這些與自個一塊兒來小鞍山狩獵的貴族子弟,可都不是什麽能守口如瓶的人兒,被他們瞧見了自個跟阿言親/嘴的事兒,只怕要不了半日,自個與阿言的事兒就傳遍京城上層圈子了。

簡直是令人懊惱。

自個怎地如此大意!

傅謹語卻心裏樂開了花,趕過來圍觀到了狗男女的親/熱戲碼不說,中途還故意大呼小叫的求救,引這些貴族子弟來撞破他們的好事兒。

消息傳到寧王妃耳朵裏後,只怕她臉都青了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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